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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道滄桑:阿聯酋韓文成阿訇為黃萬鈞阿訇歸真而作

排行榜 收藏 打印 發給朋友 舉報 來源: 作者賜稿    作者:一卅柯·韓文成
熱度11119票  瀏覽2351次 【共0條評論】【我要評論 時間:2013年5月09日 12:27

上海沉浮

1996年元旦,我到了上海。一開始的落腳點,是在南市區福佑路清真寺招待所裡,這裡毗鄰豫園城隍廟商業區,商業氣氛非常濃。公司註冊在了上海閔行區新橋鎮經濟特區,辦公室就設在了普陀區滬西清真寺旁的大樓裡。

之所以將辦公地點選在清真寺旁,是因為我有一個情結。雖說我不能直接幹教門之事了,但也不願在大城市中迷失方向,住在清真寺旁,就有一種安全感,每天能到寺裡哪怕禮上一兩番拜,心裡就覺得很踏實。而且這裡離火車站很近,到上海周邊地區出差也很方便。

上海這個大城市,從教門角度看,除了極少數穆斯林之外,大多數回民的宗教意識都很淡薄,他(她)們已被同化得僅剩下一個回民的名字而已。在某些方面,同化程度甚至比北京和天津還嚴重,尤其年輕一代對教門幾乎一無所知。我在城隍廟結識了一位回族女經理,她自稱是正宗的回民,說她爺爺還當過阿訇,就因為如此,她跟一個漢族人結婚後,還保持著祖傳的生活習慣,我問是怎麼個保持法,她說給丈夫和孩子做豬肉吃而自己不吃,她還笑話自己的兩位回族同學已經什麼都不在乎了。聽聞此言,我當時深感震驚。

也難怪,偌大一個上海,總共只允許有六七座清真寺,有的還沒有修復好,本地禮拜者寥寥無幾,更沒有一所伊斯蘭學校。從幼稚園到大學,人們一直接受的是無神論教育,能夠從正面接觸伊斯蘭教育的機會幾乎為零,最後只剩下一點皮毛的生活習慣——不吃豬肉。對此我們無能為力,惟有祈求主的保佑和引導,也許將來主會給這個城市注入新鮮血液。我能盡的綿薄之力,也只是每週抽空給幾個穆斯林青年教一點阿拉伯語和伊斯蘭常識。

初來上海時,我感到有點不習慣。覺得上海與北京差別很大,馬路也比北京的窄很多。有趣的是:在北京問路,回答是以“東南西北”指道;而在上海問路,回答則是以“前後左右”指路。後來發現這座城市的發展速度之快,令人瞠目。尤其是浦東新區,從硬體上講,變化之大,完全可以用日新月異來形容,遠遠超過了其它城市。

兩個月後,妻子帶著放了寒假的孩子來到上海,我把家先安頓在了浦東的北蔡,孩子被安排在北蔡小學上學。知感主,妻子的病終於在上海仁濟醫院治好了。我的病雖說一時無法根除,但也比以前好了許多。公安局政保處的人對我一直很“關心”,經常找上門來“問候”,甚至派細作天天泡在我公司瞭解情況,我也習慣了按時給他們彙報思想,以便讓政府放心。

公司開辦以後,試著經營過很多品種,如昆侖玉石、犛牛絨衫、各種小商品等,而我的興趣主要集中在開發穆斯林民族服飾方面,雖然我不能辦學或當阿訇直接宣教,但是我總想幹一點與教門有關的事情。我托人在北京國家商標局註冊了“泰伊巴蒂”商標(《古蘭經》用語,意為主賜的潔美之物),主營兩個方面:一是民族服飾,二是清真食品。

首先,我把重點放在了服飾方面。為此,在上海聘請了設計師和打版師等,參照馬拉西亞等東南亞穆斯林服飾的樣板,進行適當的修改,再派他們去西寧、蘭州、西安等穆斯林聚居地進行考察,結合中國穆斯林的著裝習俗,專門生產適合中國穆斯林婦女穿戴的服飾。同時,也生產穆斯林男士袍服,有阿拉伯式的阿袍,也有巴基斯坦式的巴袍。另外,還在浙江加工生產了各式頭巾、禮拜帽、念珠和禮拜毯等,當時設計生產的折疊式旅行拜毯,非常新穎別致。

我們的產品一經投放市場,立刻在西寧引起了轟動,社會反響很大。西寧的伊聯穆斯林用品店,開張以後顧客盈門,除了其它各種穆斯林用品之外,其拳頭產品“泰伊巴蒂”牌女裝和頭巾系列,深受廣大穆斯林婦女歡迎,其社會效益之好,大大超出我們的預想。西寧幾乎所有與穆斯林沾邊的活動,都有穿戴我們品牌的模特參加,加上電視臺的報導,一時間“泰伊巴蒂”品牌,成了西寧穆斯林姑娘們的時尚,也成為這座城市一道亮麗的風景。此後產品也推銷到了蘭州、西安、沙甸、三亞等地。

由於社會效益奇好,很多商家紛紛模仿我們的產品,只要我們有新款上市,他們都一窩蜂地跟風仿造。當時,我在上海負責設計和生產,一開始的加工點在上海,後來為了降低成本挪到了周邊地區,連鉤針禮拜帽也從上海郊縣挪到了浙江農村。服裝加工基本上在嘉興和嘉善,女裝面料來自柯橋,男袍面料用的是日本進口面料,絲綢基本上是從杭嘉湖地區進貨。

設在新疆喀什的分公司,經營品種比較單一,主要經營絲綢面料。從杭州、蘇州和四川南充地區收購絲綢面料後運到喀什,然後賣給巴基斯坦客戶,再銷往印巴地區。

開局很好,非常熱鬧。可是一年下來算帳時,出現了巨大的虧空,三處的帳單對不到一起,居然是一筆糊塗賬。問責時,各說各的理,三方扯皮,互推責任。我知道他們中有的是經營不善,有的是私心作祟,有的是慷集體之慨,而我卻沒法拉下臉來追究任何人的責任,因為一方是親兄弟加好友,另一方是我曾經的難友,還有一方是曾經的學生們。

雖說我是董事長,但在做生意方面還是個新手,由於一開始攤子鋪得過大,沒能及時糾正西寧的行銷策略,對喀什的經營管理也鞭長莫及,所依靠的只是對人的信任和自覺,從而使得公司的管理出現了很大的漏洞,讓魔鬼利用人性中貪婪自私的弱點鑽了空子,以致出現這種令人不愉快的局面。

至此我悟出了一個道理:開公司就必須一個人說了算,否則是開不好的。經過再三考慮,我決定大家散夥,每個人拿走自己的股份,所有的虧空由我來擔。這樣一來,誰都沒話說了。大家還是兄弟,好聚好散,不必爭得臉紅脖子粗。

多數人是流著淚散的夥。大家心裡明白,我承擔了虧空,才使他們的股金分毫不差地收回。一年來,大家都領著工資,拿著集體的錢踩好了各自的生意路,最後的虧損卻與他們無關。我在幕後累死累活,而在大眾和媒體前露臉的是別人。後來三方都單獨約我重組公司,被我一一謝絕,我必須一碗水端平,不再跟他們中的任何人聯手。

這一結果,讓我大傷元氣。我也不怪任何人,只怪自己沒經驗。從此,我也不圖大了,自己的生意自己做,只要還了債能糊口就行。由此我對人性有了更深的認識,跟人打交道或做生意,一定要遵守相關的規則,不能意氣用事而給魔鬼機會。人心都是自私的,尤其在接觸到錢的時候,魔鬼就是利用這一點處處害人。

從97年開始,我切割了西寧和喀什的分公司,裁減了上海的職員,把家從浦東搬到了浦西的公司所在地,交了借讀費讓孩子就近上了普陀中學,妻子也開始幫我打理公司的事務,我自己就單獨跑起了業務。

在此期間,遇到過好多次機會,完全可以把生意做得很大,可就是因為受到各種掣肘而無法實現。有外國朋友來考察市場,準備與我合作投資開工廠,卻被一路跟蹤的員警給嚇跑了。生意人投資首先考慮的是風險大小,人家投資大把的鈔票,不能因我這個出門被人跟蹤、電話有人監聽、時時來人“關心”的人而打了水漂。換一個角度,我也不敢當這樣的一個投資者。

我想出國做生意,可多次申請護照就是不批准。無奈之下,只能慘澹經營。這一時期的甘苦冷暖,唯我自知,不必細說……。就這樣,苦幹了三年,才將以前的虧空補齊,借款還清。總之,我在上海的四年時間,基本上是頭一年指點江山,後三年為此買單。

仁慈的主也慈憫我們,快到2000年時,我已積攢下一筆去浙江發展的資本。此時,我的業務全部都在浙江,上海的作用只是到港口送貨而已,於是我決定把家遷到浙江。一開始打算去義烏,可是考慮到孩子上學的品質問題,所以就選擇了杭州。

2000年元旦,我離開上海,把家搬到了杭州,開始了新一輪的創業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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