兇手不是穆斯林,我很“欣慰”-伊斯蘭之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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兇手不是穆斯林,我很“欣慰”

 

美國民眾放飛白鴿 悼念槍擊案遇難者

拉斯維加斯槍擊慘案已過去一周,初聞這一慘案,我的心中只有傷痛。雖然慢慢發酵的新聞報導會讓無助的受害者及其家人受到雙重傷害,但是,我們依舊有必要關注此類事件,關注這些受害者從未有過的絕望與無助。

對於上周日晚上參加拉斯維加斯音樂節的無辜民眾而言,這一切,都是他們從未體驗過的恐懼。

此時此刻,關於他們,我能想到的只有他們在那十分鐘的無盡恐懼。

我的心中只有傷痛。

縱然如此,我還是感覺有一種很惶然的感覺。當我得知兇手是一名白人,是媒體口中的“獨狼”“普通居民”時,我甚至有一絲欣慰的感覺。抱歉,我並沒有任何惡意,我只是“欣慰”這名兇手並非穆斯林。

和我身邊很多穆斯林一樣,我只是希望自己聽到此類消息時,不會第一時間去擔心兇手是否穆斯林。

這種想法其實很可怕,也很可悲。我們之所以會有這種想法,只是因為我們不希望自己的族人一次又一次背負莫須有的罪名。經過一系列本土襲擊事件之後,我逐漸發現,當襲擊者也屬於美國民眾的一員時,民眾就會避開政治或宗教相關話題,而是會以更加具有針對性且更加冷靜的口吻去分析此類事件。

美國民眾悼念拉斯維加斯槍擊案遇難者

我們也很清楚,每當有襲擊事件發生,倘若我們聽到某個貌似阿拉伯語或具有穆斯林特徵的名字時,民眾就會立即問責,也會向整個穆斯林群體發問:“你們這些不極端的穆斯林為什麼不阻止極端分子行兇作惡?”

可問題是,身在紐約的我,該如何阻止發生在佛羅里達或者加利福尼亞的一起槍擊案?

倘若行兇者是出生在美國本土的穆斯林後裔,人們又會問:“美國怎麼可能會允許這種人入境?”

2016年,奧蘭多一家同性戀夜總會發生槍擊案,共造成49人喪生。在上周日晚拉斯維加斯槍擊案發生前,該事件一度成為美國史上最嚴重的大規模槍擊案。當警方最終認定該案兇手為奧馬爾•馬丁時,民眾的反應恰如上段文字所描述一般。慘案發生不到幾個小時,媒體就已經挖掘出了奧馬爾•馬丁的前世今生。各大媒體爭相報導了他的身世以及他與極端組織之間的關聯,《紐約時報》還指出該事件是“9•11”事件以來全美最嚴重的恐怖襲擊。慘案發生的第二天,當時還在競選美國總統一職的唐納德•特朗普就緊咬住奧馬爾的宗教信仰不放,表示“我對極端伊斯蘭恐怖分子的看法是正確的”。他還在後續演講中憤怒地指出:“這種殺手之所以會在美國行兇,只是因為我們允許他的家人來到了這裡。”

相比奧蘭多槍擊事件,特朗普總統在拉斯維加斯槍擊案發生後只是打出“希望”與“團結”兩張牌,輕描淡寫地將這起導致59人喪生、500多人受傷的慘案描述為“十足的邪惡”。此外,在探究兇手斯蒂芬•帕多克(Stephen Paddock)的行兇動機時,主流媒體強調他“沒有任何宗教信仰或政治傾向”,還特別強調了斯蒂芬弟弟對他的描述,聲稱斯蒂芬只不過是一個“普通人”。(這裡需要注意一點,極端組織“伊斯蘭國”再次“順理成章”的聲稱對此次事件負責,然而,美國聯邦調查局卻表示沒有任何證據表明兇手與該組織有任何關聯。)

這已經成為一種規律。戴倫•魯夫(Dylann Storm Roof)走進南卡州查爾斯頓市黑人教堂槍殺9名非裔美國人,詹姆斯•赫爾姆斯(James Holmes)在科羅拉多州奧羅拉市一家電影院槍殺12名平民,當傑瑞德•洛克納(Jared Loughner)在亞利桑那州圖森市槍殺6人……當這一系列恐怖事件發生時,當我們真正面臨此類恐懼與暴力時,我們總是情不自禁地想要讓自己與行兇者撇清關係,我們不願與他們有任何關聯。

那麼,這些槍手與我們又有什麼不同呢?假若槍手是穆斯林,那麼我們就會很快找出我們與他們的異同:他是穆斯林, 我不是,所以,促使他行兇的肯定是伊斯蘭信仰。可是,當行兇者為一名白人時,我們就好似根本無力證明他也是恐怖分子。

作為一名穆斯林,每當我聽聞此類暴力事件時,我已經學會不再過於關注行兇者的政治動機或宗教傾向,因為政治或宗教傾向終歸不會成為讓人行兇的真正緣由。至於魯夫、赫爾姆斯或洛克納等人,我們能談論的只會是種族問題、槍支管制、精神疾病以及暴力傾向等話題。我們會質疑他們是否屬於神經錯亂,也會去探究他們的家人是否有精神病史。

 

美國民眾悼念拉斯維加斯槍擊案遇難者

倘若行兇者是穆斯林,我們就會輕而易舉地確定他們行兇的動機——伊斯蘭信仰。每當媒體大肆渲染某些穆斯林極端分子或極端群體時,我們這些普通穆斯林就會感覺很難過也會很恐懼,我們想要進一步探究行兇者的真正動機與意圖。倘若我們細細審視類似事件,我們就會發現,這些行兇者通常都處於極度的迷誤之中,他們迷失在文化衝突、戰爭與重壓之下,外界對穆斯林群體的漠視與拒絕也讓他們痛苦不已。

倘若執法機構進一步深入調查拉斯維加斯槍擊案,我們也會看到兇手斯蒂芬•帕多克背後的更多細節資訊。或許,我們會看到他如何走上了這條不歸路,如何囤積了如此龐大的武器庫,甚至商討如何防止此類悲劇再次上演。

因為斯蒂芬•帕多克不是穆斯林,我們就不必去糾結他是否曾去過什麼宗教場所,我們就可以去關注他行兇的真正動機,而非表明現象。倘若斯蒂芬•帕多克在行兇前或自殺前曾表示自己效忠所謂的“伊斯蘭國”,我都不敢想像特朗普總統的推特會瘋狂至何種地步。

在我整個成年生涯中,每當我聽到某處有襲擊事件發生,我總會提心吊膽,因為我害怕行兇者是一名穆斯林。這種經歷讓我明白,我們必須深度探究此類襲擊事件背後的真正動機,深究行兇者的個人動機以及他們開展襲擊事件的手段。倘若我們總是急於將行兇者歸於某個族群或類別,不論行兇者是何身份,我們註定不會徹底終結這些恐怖事件的繼續發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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葉哈雅譯自:

http://www.slate.com/articles/news_and_politics/politics/2017/10/muslim_relief_when_a_mass_shooting_doesn_t_involve_islam.html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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